解漓

【FRF原剧向】遗憾

FRF，原剧无差向

写了我最意难平的几个点

大概就是513背景下的420梗，失血濒死状态的Finch看到了Reese的幻影，两人情感为原剧向（所以第一次打了无差的tag，以后若写原剧向应该都会打无差吧

无前因后果，无剧情可言，纯粹意识流

 

 

1

 

“我跟你说起过他，Nathan。”Finch摆弄着手中的黑白照片，神情看上去是陷入了回忆，“以及在MIT的那些过往...”

Reese的绿眼睛闪烁着，他笑了笑：“不...Harold，你没有说过。”

“怎么会...我说过的。起点，N.I....这张照片...我给你看过的。”

“那是我自己找到的，你的书柜，我在一本书里意外地发现了它。”

“......那么，我的父亲呢？我一定跟你说过我的父亲，”Finch因为他眼神中隐约的茫然而感到不安，“他的失忆症是我研发机器的原因。我小时候就造过类似的雏形。”

“这些都是只有你和机器才知道的事，Harold。”Reese半是无奈地回答，“你看，虽然我们是很亲近的朋友，可实际上机器知道的却比我们所有人都还要多。”

Finch一瞬间卸去了浑身力气，他愣住了。“所以我从没有和你说起过那些事情吗？”

“你忘了吗？”他还是安静地笑着，就和生前一样，“你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

 

 

2

 

“我明白过来了。”Finch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周身的状似医院的摆设，还有床边椅子里坐着的人，“我是在模拟里...不，大概是幻觉里吧，Mr.Reese。我就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除非你选择如此。”Reese的语气一如既往，慵懒自在，“而在那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

“你已经不在了，Mr.Reese。”Finch清楚地听到在这句话出口时自己心里支离破碎的声音，他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你曾对我说过，你不可能永远保护我。我多希望你从未有过这种不必要的觉悟。”

“我们难得有机会像这样聊一次天，说些我不知道的吧，Harold。”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一时感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任何请求。

 

 

3

 

“我们相遇的原因，是因为我关掉机器。我害死了他们，对不起。”

“抱歉，什么？”

“我关掉了机器，Nathan死了，Jessica死了。我们会失去他们，都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愚蠢而残忍的选择。”

沉默中，Finch颤抖着攥紧双拳。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只是顺从了自己的理性。”Reese的嗓音依然柔和，柔和的不真实。

“我不值得原谅。”Finch恍惚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脑海中蜂拥而来的血腥幻影，“直到你离开我，我也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对吗John。”

“是的。这也是你不能向我敞开，必须封闭自己的原因，不是吗？”他说，前所未有地温柔抚慰着他，“你不是不想告诉我，Harold，而是不能。”

漫长的无言过后，Finch抬起了头，直视着那双泛着淡淡蓝绿色的眼睛。它们似乎比他活着时，要更清透，美好，也更让自己深感煎熬，无所遁形。

“不，我也不会想的。”

Reese仍然安静地盯着他。

“这是因为我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不是吗。”Finch苦涩地笑了一声。

 

 

3

 

 

“我不告诉你——因为我害怕说了之后你会离开。我们的工作也就无法继续。”

“我为什么要关闭后门权限？因为我害怕。我怕那些有能力的人会趁虚而入，利用机器。”

“我害怕机器的智商再度超过人类，所以我选择每天晚上删除它的记忆，这同样导致了后来Samaritan上线之后的诸多不便。”

“而为什么我要建造机器？因为我怕，怕911再次发生。”

“所有的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怕。”Finch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终于摆脱了一件沉重的包袱。

“你总是称赞我的高尚，我的完全，可是你怎么会知道，Mr.Reese，我只是个现实而又残酷的人。懦弱，自我。世上真正少之又少的，是像你这样的人，经历了巨大的苦难后，仍能保持温柔和清醒——像Carter，像Detective Fusco，你们永远怀揣善意，可以不问理由。而我却相反。”

 

“但，是你在救人，Harold。”Reese轻声，却坚定地反驳了他，“是你给了我，给了我们这份工作。你让我变成了更好的人，让我的生与死有了意义。”

“我那是在赎罪，John。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我为了给自己赎罪？”他闭上了眼睛，回想起Reese对他说’谢谢’的样子，‘谢谢你给我第二次机会，Harold’，他想起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不该建造机器，不该关掉后门，不该和Nathan吵架……这些念头阴魂不散，它们一直缠绕着我。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安然入睡，但是却把你们都牵扯了进来，Carter，Root，还有......你。更多的人，为了我，或因为我的选择，而白白地牺牲掉自己。”

Finch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泪水涌了上来，他的声音带着断续的哭腔。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John。”

 

4

 

Reese的眉头作痛般的微微蹙起，好像他在承受着什么隐秘的疼痛。他似乎永远都无法忍受自己受伤或落泪，虽然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这种脆弱。“我明白。”Reese说，臂膀环过他的肩头。Finch被他搂紧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他们似乎从未以拥抱为目的而去拥抱过彼此。但他们确实拥抱过，在Reese受伤并支撑不住，最终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对不起。”Reese把脸浅浅埋进他的鬓发，他感知到他双唇的柔软。

“为什么你要道歉，你没有任何理由啊！是我挑起了这些，所有！但是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Finch收紧了环在他身上的手臂，好像Reese是他最后的依靠，“为什么我可以安然逃脱责罚，告诉我？我没法放过自己，我做不到。”

“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Finch的动作顿住了。

“你值得平凡的生活，Harold。你察觉不到，可其实你已经付出了太多。为了你的朋友，为了机器，为了和平的理想。”Reese低垂的目光微笑着迎上他婆娑的泪眼，“你很清楚总要有人牺牲的。虽然我们死去了，可是在你的名单（The List）上，有更多的人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这不正是我们的初衷吗。只是，在我要拯救的名单上，排在第一的永远是你啊Harold。”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该道别了。”他轻轻松开了怀抱，“Grace，别让她等太久。事实上她已经等的足够久了不是吗？”

“John，长久以来，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可我终究还是没能成功。为什么你永远不能意识到，我不想接受你用死亡为我换来的生活？”

“如果你始终感到有什么亏欠，那么就在生者身上弥补吧。”Reese的手拂去他脸上的泪水，熟悉的温暖再次包裹了他，“继续前行。Harold，为了这一路上所有的获得，所有的失去。为了我。”

“这可真是一个任性的要求。”Finch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眼泪仍簌簌而下。

Reese狡黠地眨眨眼睛。“最后一次了嘛，迁就我一下吧。”

 

 

5

 

“你该走了，虽然我还想和你继续呆一会儿但是时间毕竟不早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Reese眼中的蓝绿色变得深邃了许多，犹如寒冷和黑暗渐渐包围过来，“你快要死了（You are dying），Harold。”

“我知道。”Finch感觉意识正在剥离身体，但是眼前的Reese随之则愈发真实。他瞳眸的光芒，皮肤的触感，呼吸的炽热，时间每流走一刻，他的形象就更加完整，让他再也不想放手。“我很好奇，那个时候，你看到的是谁？”

“不是你。”

“是Carter吗？”

Reese轻轻点点头。

“而我看到的是你，John。”

“看来我们都需要信任和依赖的人来拯救我们，不是吗？”他笑了，“我没有看到你，因为你是我要保护的人。正如你没有看到Grace，因为她也是你要保护的人。这说明你想要活下去，Harold，所以你看到了我，你需要我来拯救你。”

“我觉得更可能的是，我需要你的宽恕。”

“一切都会被宽恕的。在你看到了光明的那一天。”Reese说，“你做的很好，Harold。再有两条街，就到那家医院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可以的，别忘了你有我呢。”

 

 

6

 

Finch艰难地睁开眼睛，光线刺激着敏感的泪腺。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察觉那是阳光。温暖的，真实的。

Finch有些清醒过来，情不自禁地喃喃着：“I made it......We made it，John。”

他本能地转头看向周身，寻找一个人的身影。这时他看到，阳光斜斜地落在了床边的那把空荡荡的椅子上，在光芒移向墙角之前，木料挽留了最后一部分余温。

病房里传来仪器轻微的嗡鸣声，树叶的影子在地板上沙沙地摇曳着。

梦里的景象消失了，浮上心头的话语也消失了。他于是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